沈迷小偶像典獄長

我來了、你卻走了。
愛娜娜雜食 監獄常駐
緩慢更新!

《春之戀》太中

*萬聖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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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妳從三個月前開始打工便站起的吧台後走了出來正準備休息去,卻從木桌上的玻璃杯間又看見他,心底暗暗的嘟囔了聲今日真是個壞日子。




「客人,點些什麼?」




眼前的黑髮男人很年輕,俊秀臉龐偶爾顯得他淡漠,瞳眸裡帶點東方男人的神秘。他未曾帶過女伴,卻常點那些廣受女客們歡迎的品項:熱巧克力加鮮奶油,卡布奇諾加糖配甜膩的黑森林,妳甚至能夠默念出他的常點清單。妳常常想這東方人的腦殼裡都裝了些什麼,這鬼地方除了煙草與美人外什麼都沒了,開在這的咖啡廳又能有什麼。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就這麼過,在異國什麼也沒留下。此刻他擺出那副最能讓年輕女孩忍不住想把他好好珍藏的表情來,但妳最熟悉不過這種小伎倆了。他薄唇扯開一條細細的縫,一口流利法語發音不輸當地居民,聽聞他曾在此居留過幾年,為了尋個天涯浪子。




「一如往常。」




妳從來都沒有漏看,他眼神裡多了低熱的狂潮,但很快隨他眼裡的光而去,見來混濁不淨。妳將茶包很快地撕開,準確的扔進白瓷茶杯裡,而後倒進了滾燙的熱水。




不出妳所料,熟悉的莓果味中他開始胡言亂語,也許對妳、對天、也對他自己。妳曾問過他為何要在她面前裝瘋賣傻,他卻沒頭沒腦回了妳一句:因為瘋子的故事才會有人記得。他說他要找一個人,但他飄盪了幾個世紀都不曾瞥見那抹身影。妳當時也只覺得他果真瘋了,便也沒多理他,從彼時起妳卻每次都必須聽他天花亂墜的說話,從地中海聊到中古世紀的美人。




「可憐可愛的小姐,妳可曾聽聞——」他那脆弱細頸上堪堪掛著細緻的頭顱,妳有時覺得他太不真實、太可能化成風,於是漸漸的妳也只讓他當個笑話了,即使是他認真的話妳仍把他當作生活一點點的番紅花,「入夢後若仍想起便是失去。」




那杯花茶裡是千百個他們相遇的春天的味道。




喔、我該怎麼確定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都能記住你的味道。




在嚴嚴凜冬後,暖春終於恩賜我們一方溫煦。




「親愛的花仙子啊,世界上因為一杯茶而墜入愛河的人有多少呢?」


「我不知道,可能只有你這一個天真爛漫的瘋子。」




拖顯優柔寡斷,快又庸俗廉價,他說這便是要輕飲慢吮,方能嚐出花香林底的光和影。




然後他又問,小姐小姐、可人溫柔的美麗小姐,妳願意成為我的花仙子嗎?




妳搖了搖頭,笑著對他說:不了,我還是當我的咖啡小姐吧。




那人常常來妳打工的小咖啡店,妳依稀又看到他那張東方面孔在人群裡漸漸模糊、漸漸蒼老,很快的埋沒在金髮與藍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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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來了個男人,他有橙色的髮和海藍的雙眸,眼底似乎囚禁誰的影子。明是初遇,他卻用彷彿熟人一般輕快的口吻向我道來:嘿,年輕的小姐,聽我說個故事吧。




妳給了他一杯加糖的黑咖啡並在他身前坐好。他的故事裡有兩個男人,一個喜歡花、一個喜歡糖,一個上了街頭賣藝、一個繼承家業成了領主。幾百年前他們共同長大,最後也糾纏在了一起。當時安排和糖聯姻的城邦公主興起嫉妒之心,狠下心來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欲把花放逐。到了花即將遠行的日子,糖無法忍受分開後將承受的無邊孤寂,便用鐵鍊把花拴在了自己的地牢裡,直至凋萎。死後的花每夜的哭嚎響徹糖的城堡,想走出去見太陽卻怎麼樣也離不開陰暗濕冷的地下,鐵鍊在肌膚上留下消不去的痕跡。午夜鐵鍊掃過並撞擊地面的聲響與沈重哭聲時時刻刻充斥腦裡,公主再也忍受不了日日夜夜地折磨,拿著家傳匕首在地牢口自刎。而糖做了個正當的城主,貴族名號響亮,遠征大勝,帶著眾人的尊敬戰死沙場。死前他想起年輕的花,死後他自願回到了不見天日的地牢最深處。




直到最後,他們終於真正的屬於彼此。




「花仙子小姐,我們贈妳一朵玫瑰。直到妳也能找到妳所尋的花。」




不知何時,那個黑髮男人早就在橘髮男人身旁。他們在妳手裡留下一朵黑玫瑰離開了咖啡廳。遠遠地、模糊不清的,他倆挨著極近的距離,鳶色與海交織起了恨與愛。妳見著他們,心中不明有些苦澀與不甘。




那天夜裡入眠前,妳將黑玫瑰放在了床頭。夢裡妳見著了海色的花與鳶潭的糖,他們笑著對妳招招手示意妳走近,妳也鬼使神差地對他們言聽計從。你們來到了一座熟悉的城堡,妳本滿心歡喜想著他們會帶了什麼樣的驚喜,直到妳感受到手腕與腳踝的冰涼和口腔裡的鐵銹味,直到妳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哭嚎也走不出陰暗濕冷的地牢。




然後,妳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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