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迷小偶像典獄長

我來了、你卻走了。
愛娜娜雜食 監獄常駐
緩慢更新!

【太中/太芥】無罪之人(上)



BGM: Set it Off -- Partners in Crime

告白RENNE太太啊啊啊,吞食症趴真是太迷人了//////宗教趴也好中毒啊(遠望
然後這是我第一次整篇都用筆電產啊好有手感,讓我回憶起了當年打字那令人垂憐的速度(閉嘴
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棒(捧臉(膨脹膨脹膨脹

一直看不到馬戲團都是這篇害的(

如果你問為什麼人物會是這樣組合,我只能說沒有為什麼

上一篇忘記修就放出來了所以刪了(笨魚阿瑄
#私設注意
#管線間請參考好市多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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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建築物悶熱的金屬間中傳來熟悉的碰撞聲,是風切在各種機器低頻運作聲中被碰撞擠壓上生鏽通風管的後果。散著熱的小型發電機釋著穩定的電壓維持這樓層的溫度,即使確實運作著要降溫的工作,唯一的警備人員卻還是汗流浹背。

「中原先生,這裡是36L,沒有發現異狀。」第一小隊隊長川井本該拿著平常的對講機向上司回報千篇一律的巡邏情形,然後在十點前將警備工作交給第二小隊長宮崎、並跟交往好幾年的女朋友杏子來個浪漫燭光晚餐再實行計畫已久的求婚計畫;然而今天狀況非同小可,中原中也上禮拜特別把他叫去叮嚀說今晚會有不速之客,一定要加強巡邏並小心自身安全,甚至分派給他不須手持的掛耳型聯絡裝置以及一把布朗寧1911-380。聽說這次的客人是隻放蕩不羈的危險狂犬,見到絕對不能攻擊。

咚咚咚。身後的管線間又傳來這令他煩躁的聲響。

「收到,你小心點。」彼端傳來的不是中原中也那低沉帶著嘶啞的喉音,而是江戶川亂步比他記憶中更為謹慎的聲音。這多少令川井有些意外,畢竟中原先生說過若非必要情況絕不會請這位坐鎮,看來他今天是一定要加班的了,「江戶川先生有發現什麼嗎?」

江戶川亂步在被其他警備們問了不下十次「有沒有新的狀況」後終於忍不住有些不耐煩起來並轉過身瞪著這些警備的直屬長官中原中也,「沒有啊?你們的長官不是早就說過有狀況會通知嗎?」他在距離僅幾百公尺外的隱密主控中心揉揉皺起的眉心,祖母綠般深邃的眼眸底是深沉不見底的煩躁。要不是跟警方那邊合作談判的頂頭上司福澤諭吉說會好好稱讚他的話,他才不屑來做這種無聊的監視工作。川井不諳這孩子脾氣、卻有高人一籌先見之明的高層,但還是先從這頑固的先生口中摸清個底子比較好。

「可是⋯⋯」

「你好煩啊。」

好吧,連機會都不給他。成天應對這倔脾氣,川井由衷敬佩福澤先生。

「果然訓練的不夠。」中原中也此時站在江戶川亂步身後,那雙蒼藍裡滿是對正在發生硬戰的厭惡和不屑,以及對平日裡訓練有素、但遇上實戰就不知所措的部下的無奈,而表情同樣凝重的江戶川亂步只是嘆了口氣。

咚咚咚。

川井繃緊神經從槍袋掏出那把前輩特別交給他的布朗寧,顫抖著嚥下口中苦澀的恐懼感壓低身體重心前行,心臟撞擊的力道壓迫他的肺葉,沸騰的空氣灼燒他的肌膚強制泌出汗液。他已經從簡易搭建的工人維修專用鐵梯爬到最高層,視線內一有動靜他便可以立刻開槍,而只配備他一人的理由純粹只是因為這裡只有電源主控,沒什麼重要到需要增加人力的物資、再加上大部分的人都被叫去當第一線部隊,盡可能在第一時間擋下那狂犬,中原中也便只安排他一人守在這。

川井靠近離他剛上的鐵梯不遠、唯一勉強能作為遮蔽物的寬圓柱,將小型的手槍端在安全考量的生鏽鐵欄上對準樓下的唯一出入口,將手槍上膛以便被侵入時立刻開槍,清脆的槍械撞擊聲在管線間的壓力下空虛的撞擊迴響。他深深吸進一口滾燙的空氣脹飽肺腔,將發顫的身子抵上背後穩固的柱子稍微沉下氣,冷汗沿著脹紅的頰側發涼滑下,工作用襯衫浸滿他的汗水。

「川井,有人來了。」話筒對面的司令者突然放輕話音,原應挑起地語尾被主人收斂了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咚咚咚。樓下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血人般的黑髮瘦弱少年緩緩走進他的視線,向建築物另一端的鐵梯走了過去,奄奄一息。

川井眼裡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將漆黑槍口對準那看似脆弱的少年、緊接著是狠戾,食指指節一扣同時聽見皮肉底下筋絡和關節指骨摩擦的聲響,硫磺和硝煙的刺鼻氣味瀰漫,因回音而晃蕩的槍響幾乎震碎和心臟一同鼓動的耳膜。他緊抓著沾上手汗的發熱槍管,黃銅合金的彈殼摔在他腳下的鐵板上,直到他再次聽見風切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他趕緊向前倚著那搖搖欲墜的脆弱鐵桿查看狀況。

沒有人。

那少年聽見槍聲一定上了樓開始搜索他了。

「江戶川先生,入侵者不見了,」川井按著耳上的通訊裝置向主控中心回報,中原中也特別交代說若是沒有第一時間解決入侵者的話絕對不能硬碰硬,立刻轉移陣地,先保住自己的命在先,這次的敵人絕對不是單打獨鬥就能輕易取勝的小角色。川井彎下腰拾起還發燙的彈殼,為的就是不讓後繼敵人發現他的蹤跡,他轉過身準備從剛上來的樓梯立刻下樓,邊小跑步邊專心確認樓下是否有異狀,「目前位置36L,將移動至29F。」

咚咚咚。

「哎呀?」

冰涼的輕浮疑問聲迴盪耳際,川井在高熱空氣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慢慢抬過頭來,先看見的是染著灰塵的黑色皮鞋尖、再向上是貼合著男人纖瘦腰部線條的黑色西裝、最後是彷彿孩子般開心卻把他嚇出一身冷汗、讓他倒抽一口冷氣的微笑。一個高大的棕髮青年站在他剛上來的樓梯前,笑容的溫暖差點讓川井以為這男人是和善的、是同陣營的,但他隨即想起這男人幾乎是憑空出現在他背後,而整個組織除了中原中也以外大概沒人做得到。

遠在主控中心的江戶川亂步聽川井氣息的變化確定苗頭不對,趕緊起身將聯絡裝置交回中原中也手上退到後面去了。他一戴上通訊便聽見那端不速之客妖嬈輕佻的笑聲,熟悉的令他反胃作嘔。

「被發現了呢。」川井聽著那太過無邪的語氣只想快點遠離這危險的男人,忍不住發顫的身體在他饒富意味的眼神中愈發沈重,手汗似乎讓冷卻的槍管再度沸騰起來,直至眼前的塔那托斯再次笑著開口,時而慵懶地抬眼用皮鞋尖叩著自己腳底下的鐵板,「那可不能讓你逃了喔?」

金屬片受硬物敲擊碰撞的聲響在中原中也耳中無限地迴盪碎裂,耳膜的鼓躁間唯有穩定的心律提醒著那只不過是虛無的幻象。他太了解了,了解這男人的一吐一息、了解他深沉到無法挖出赤誠之色的胸中城府多麼盤根錯節、了解試圖探究他的內心會是一件多麼險惡的事,而現在在他眼前幾乎就有一個太宰正用鞋尖挑釁他邊看似漫不經心敲著地板。他呼吸一滯,背脊間浮起既冰涼又熱燙的驚悚感。

太宰,他昔日的犯罪搭檔啊。

「川井、快跑!」透過通訊聽見敵方那他熟悉不過到幾乎可以被無視的敲擊,中原中也喉間的嘶喊立刻在他能攔截前衝了出來,他筋骨一繃,瞳孔顫慄著碎念些無關緊要的字眼。釁味滿溢地用指尖或鞋尖輕敲能發出聲響的硬質材料是太宰治習慣用來轉移注意力的小動作,中原中也仍記得他們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時,他曾問過太宰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謂的舉動,但他只得到忽悠低濫的戲弄,早料到這人絕不會乖乖跟他說便也懶得繼續問下去了,而曾經搭檔的歲月中數不清多少年的磨合,他也早習慣了這種行為。

卒子般的烏合之眾本該相去見遠,而這兩人卻不甘於現世安穩,把衣襟都敞開了也想向世間袒露一切證明些什麼。太宰治那欺世盜賊仍像他倆當年作奸犯科,而當他某一天回過頭來想看看他的搭檔時,中原中也卻是早就不在了。

川井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聽著上司的咒罵聲也沒餘裕想些多餘的東西,瞬地將槍卡進腰間槍套便往左一躍,把身子的重量給壓上了搖搖欲墜的生鏽鐵欄,打算藉由攀著欄杆移動至下一層逃離這單憑他絕無法匹敵的青年。太宰治見他動作便愉悅地一勾眼尾,在準備逃離他視線範圍的守衛尚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也將右手按上了身旁鐵欄,抬起深黑羅緞包覆的右腿猛地向即將跳下去的男人肋間一踹!

川井只覺一陣眼花,隨即砰地一聲被甩回地面仰躺在地,有什麼斷裂的劇痛讓他無法起身。

「這樣就不耐打了?中也的部下果然也不好玩。」太宰治出語嘲諷,故意放高聲音讓一字一句清晰傳到通訊彼端,隨即他彎下腰來在地上哀鳴的男人腰間摸索,直到掏出那把已然冷卻的布朗寧,「又是這把?中也的品味果然一樣糟啊,早說過這種時候用BERSA的BPCC-380ACP比較好⋯⋯真是的換地方就什麼都忘了嗎?」

口中的叨念結束後他把環繞在川井耳上的裝置取了下來,牢牢扣上自己的耳側,聽著對面中原中也對著另一端不知誰罵咧咧的聲音。地上的男人已經無力反抗,只是看著眼前不知名的青年趴跪下來,將黑漆的命運抵上他急遽起伏的胸膛。

最令他驚訝的是那青年的眼睛,冷色四溢和豔麗的殺戮慾濃烈的瘋狂交纏一塊,在那之下則是想隱藏卻溢於言表的惆悵。即使此刻即將迎來終末的是他,他卻開始為眼前即將奪走自己性命的男人憐憫了起來。

他不想就這麼結束的,但這大概也由不得他決定。原來死不可怕啊,川井想,可怕的是小杏再也不會握著他的手笑了。小杏什麼時候會知道他死了呢?

他答應小杏要讓她幸福的。

哼。太宰治嘴角輕淺一勾便彎起指節,一地嫣紅的妖豔隨著硝煙味散開。

「川井!」中原中也自聽見部下重摔在地後便關注著對面的一舉一動,而聽見槍響他也知道這聲喊叫不會得到該有的回應了。他的嘶吼被擠進通訊裝置撞擊太宰治的聽覺,同時也迴盪在主控中心,而身後的江戶川亂步沒有動作。

「中也⋯⋯老朋友感人的重逢你就是這樣回應我的嗎?」太宰治被中原中也的嘶吼弄的頭疼,輕鬆的語調和他剛殺了一個人的冷血完全搭不在一塊,他壓了把嗓子讓聲音軟了些,指間一鬆便「鏗」地一聲把槍械摔在地面,彷彿厭倦了那和自身一般無情的色澤。

血液在筋絡血脈間沸騰,血管和骨骼裡盡是熱燙的憤怒急速流竄,神經末梢麻木的悶疼,中原中也那雙蒼藍滿是衝動著想撕裂什麼的汙濁,在主控中心因部下那兒不知躲藏何處的少年造成的破壞而搖曳不定的燈光下亮的懾人。

「太宰治、你到底想要什麼?」中原中也試圖壓抑胸腔中灼燒的慍怒,而那分狠戾被壓進了他的嗓音,語尾不再是他一貫的跋扈,此刻只剩無所遁形的殺意,理智僅存無幾,低啞的聲音釋放無比的威壓。

「中也認識我這麼多年,你也早該知道了才對。」太宰治輕輕笑了,聽起來和他倆當年相識的輕快無異,彼時他們都還尚存幾綹孩子的天真,而早在不知幾年的槍林彈雨之中被消磨的一乾二淨,此時中原中也正深呼吸著待那令人反胃的笑聲消停。鳶眼的男人歛了歛眸,目光暗翳似那北國無涯的夜冰冷刺骨,被剝去糖衣的路西法儼然浴於聖徒的一池艷色中笑的冶人,敗壞和陳腐的氣息叫人喪膽。




「我想要你,中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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