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迷小偶像典獄長

我來了、你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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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太】杜鵑的亡靈



配套BGM——【童貞が】アザレアの亡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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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醒來時發現自己呆躺在潮濕的草地上,清晨朝露和青翠的味道充斥鼻腔揮之不去,清新的不似身旁被朝露暈濕的水泥墓碑、又清新的像沈眠於此的紅髮男人,在他身上有刮鬍水和令人安心的荷爾蒙的淡香。
他壓著濕潤的草皮直起身,延伸至視野邊緣的建築物雜亂的穿插一起,各種同樣灰暗與深緇的色調雜亂被誰隨意搓作一團。

你說那些難看的水泥會不會有天變得美了些?太宰治胡亂地想起他曾指著遠端那片小小的水泥林,天馬行空問過一個男人。
那男人應了他什麼,他不再記得清了。

五年了,太宰治想。已經五年了。

五年前的深灰色情感縈繞心頭,卻又像被桎梏住一般,重要的片段完全無法回想,在他周身狂亂的交雜一片。他只記得當時他指尖輕撫著男人尚殘鬍渣的俊俏臉孔,直視對方湛藍色的靈瞳——在那裡是他永遠碰觸不到的光明、他會被之灼傷喊叫的良善。

殺生者也能當個良善的人嗎?太宰治想。他覺得是的,看織田作之助就能明白。

「子不語⋯⋯」當時太宰治開口,那可不是什麼陳舊的孔孟思想,只不過興致來了想文藝個幾句,看看男人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罷了。而他語畢得了紅髮男人一個會心微笑。
那句話是什麼?剛醒來的太宰治依舊無法回想起來,而他仍試圖釐清腦中那片混沌便會引來太陽穴不滿的抽疼。

太陽從世界的彼端淺淺翻上一層淡色,他視野所及之處盡是溫柔繾綣的光暈,包括那他已經說不出嫌棄幾次的晦暗顏色,現在它們也被晨光輕柔籠住,像母親的羊水般緊緊包覆一切罪惡。遠端的城市較這世界而言是小巧且玲瓏的,在太宰治眼中渲染上不同的顏色。的確是比方才美了些,而太宰治笑了,笑的喘不過氣。

你說那些難看的水泥,會不會有天變得美了些?
會的。那男人思忖著,停頓半倘又繼續道了。
當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罪惡時。

織田作之助騙了他。太宰治邊笑邊握起了拳,指甲在手心紮出不足半圓的軌跡,但他什麼也沒感覺到。
千篇一律的城市變美了,但世界永遠都能容忍更多更多的罪惡,即使你這嚮往光明的男人最後沒有達成夢想,你仍降予一份深沈的罪惡在這個世界,在這醜惡世界讓他如金魚般瀕臨垂死。

——你徒留他獨獨想念。

而那便是最為罪孽深重的惡行。

他們在同一個地方相遇、在同一個地方相識、在同一個地方相別。

織田作之助負責的那條街道,太宰治眼裡是一把刀鋒,狠狠將他心頭的想法都給刨刮了下來,任著血色蜿蜒。

「子不語⋯⋯」他唇瓣翕動, 寐醒的沙啞暗沈聽來空虛。
即使如今那條街不再有他的氣息,太宰治仍會是駐守在那的亡靈。

他記得紅髮男人是個不懂得吐槽的人,每當他靠上那寬闊溫暖的胸襟便會感覺到在那跳動著的脈動,在他覆著的蒼白手掌之下維持著固定心搏的頻率。
他還記得那人的夢想是當個小說家,在一個看得見連天碧海的房間,他要執筆書寫人生,即使太宰治從來都無法體會那句話的份量。

若那是他無法干預插手的必然,他便無可奈何吞下命運的敗仗。

織田作之助,他曾為之生存的理由呀!如今他帶著我給他的這份溫柔去了哪裡呢?

「子不語愛恨情仇⋯⋯」男人嘴角勾起悲戚哀切的弧度惹人惋歎,他抬起鳶色的眼望著蒼天之上悠遊的浮雲,想起了那個男人曾經對他如此溫柔,就像現在輕拂過他頸側的風一般吹亂他的棕髮。

太宰治有時候會想,不會有任何一個存在比他更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他重蹈覆轍在週而復始的悲劇之中、過著滿是羞恥的生活,這便是人類天生背負的罪惡;但更多時候他覺得他不是個人類,因不會有人比他更無法愛人、不會有人比他更心如止水,眼底永遠都不起一絲波瀾——在那個人死之前。
便是這樣的吧?子不語愛恨情仇——

——倘若你已不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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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的短打(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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