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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黑/太中】馬戲團的輪舞與時間靜止的你 (06)

前篇請走這邊,那個06只是我輸入錯誤

【雙黑/太中】馬戲團的輪舞與時間靜止的你 (06)


副標又名【終於見面的小年輕不打得火熱怎麼行】(畫線

 

放心沒有開車可以安心食用///

 
 

#太中

#長篇注意

#架空AU無能力注意

#馬戲團paro

#請帶著欣賞的心情

#女裝但無性描寫請注意雷者自避

#這不是乙女向請注意

#看完拜託給我個意見或是評論我很需要

 

#下章完結

 

_______________

 
 

十八歲的太宰治目睹了兩張同樣標緻面孔在禁忌深林之中共舞,他完全地沉浸在這絕世風華的畫面之中;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看見他的人偶動起來。


「他」的人偶,那令人憐愛的人偶。

 

中原中也在對他做出永遠留下的邀約時沒有一絲猶豫,畢竟他對這男孩可有興趣了。早已在腦內想像過幾百次他跟太宰治會是如何相遇,所以一切進行都如他預想的那般自然,唯一超乎他意料的只有太宰治打破自己黃昏後絕不來此的慣例、以及他突然想起的滿月夢魘。

 

少年站在步幔下腳步停駐,整個人的魂全給那雙比人偶更令人魂牽夢縈的藍眼給勾了去。比毫無生氣的精緻玻璃質更加澄澈、卻又深沉醇厚的眼底是他從沒見過的光燦,那雙綴著光點的海湖在月光下亮的懾人,僅是那脆弱的有無生氣之別便把兩者分的遠了;若要說哪裡相似的話,唯一的共同點只有同樣藍的哀傷、藍的令人惋嘆出聲。

 

太宰治窺見中原中也的那刻就明白了,自始至終陪他走來的是眼前捧著人偶的中原中也、每天給他留一封字條的也是中原中也,而那從來都不是毫無靈魂的人偶做得到的。

 

中原中也嘆了口氣在少年眼前重新披上剛被他擱置在天鵝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理了理不平整的袖口卻見少年仍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貌讓中原中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勾起唇角,淡色薄唇揚起的弧度煞是好看,「別杵在那了,過來。」

 

一如太宰治所想,他聽見了和人偶一模一樣的聲音,不過不再是過於完美的絲滑嗓音,反而帶點魅惑人的輕勾和嘶啞。

 

「你是中也嗎?」太宰治張了張口重複那個問題,喉間不知為何乾澀的發緊,「還是那只是人偶的名字?」

 

「我可不記得我給予過你直呼的允許。」中原中也微笑著皺了皺平整的細眉。他一手覆上人偶黑色的皮質手套,另一邊撫著人偶腰腹間柔滑細膩的絲料,手腕施力將他永遠沉默的夥伴置回那曾在少年眼中比從窗櫺之上看去那顆天邊的小星星還要懷念的木製戲台。接著他腳尖轉了個方向向著舞台去,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拉開了他長年用來遮掩一切的深色布幔,一張天鵝絨的窄椅在少年眼前矗立,中原中也步了過去,太宰治便跟著他移動腳步。

 

太宰治見著夕髮的男人坐上了窄小的椅子,埋進了深色的絨料,驟然放鬆的軀體線條在他眼前起伏;男人屈著膝蹺起服帖著西裝褲的腿部,一節白皙的脛部肌膚被拔高的深色褲管襯著魅惑,精緻的踝骨暴露在少年視線之中,而面上薄唇的交集處是一絲若有似無的魅人微笑,還沒讓他來得及看清便了無痕跡。太宰治被牽引至中原中也跟前,僅幾步之遙看他極其蠱惑人心咬著右手套的食指指側,時不時那一點極亮的虎牙尖兒會在月色下挾著挑逗的光點、偶地抬眼用那雙受了咒詛的海藍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滲人誘惑讓少年的吐息有些急促。


最終他輕笑了幾聲,像是饜足了的貓慵懶結束戲弄的遊戲。他脫下手套抬起細緻的指節對太宰治那雙鳶眼勾了勾。彼時太宰治只感覺到滅頂而來的窒息感,他彷彿要被誰拽入溺斃在那汪深不見底的洋底,迎來深淵的絕頂歡愉。

 

「你想活過月祭吧?」那雙蒼藍又深沉了起來,而那抹笑意也愈發危險,力量的威壓捲著馬戲團主人妖嬈的氣質彰顯無疑,卻又帶著矛盾著說不清的玩味;高居一旁的人偶仍是靜默,太宰治的鳶眼在極其相似的兩者間來來去去直至視野晃蕩,「你知道的,明日便是終焉之夜。」

 

「你到底是誰?」少年問道,他對眼前的男人瞇起了眼。中原中也抬起眼來直視太宰治那綴滿疑惑的瞳,眼底竟是一抹他未曾想像過會出現在對方身上的狡黠。少年笑著提起腳步靠近語調仍是慵懶的夕髮男人,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中原中也耳際拍打放大。

 

中原中也是誰?只是普通的廢棄馬戲團主人而已嗎?但那魔魅的氣息和妖而不孽的人偶又明顯不是那麼簡單。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願意每天聽他說話,更何況是不間斷的十三年間。他一步步走來成了個外人眼中千夫所指的青年,唯有每天在馬戲團和人偶、和中原中也在一起,他方覺出他這十八年來堪堪能稱上是趣味的滋味來。

 

——他才覺得,他活得像個人呀。

 

「被世界討厭的人,被背棄的人、被遺忘的人⋯⋯」中原中也貌似不在意的挑起了眼,手心從椅子握把翻過向上抬了一下,另一隻手撥開頸側的夕色絲涼。

 

「還有呢?」太宰治緩緩垂眸,他早明白,但他依舊問了出口。他果斷的閉上鳶色的眸,任由狂亂的思緒在心底交雜碰撞。

 

「被視為異端的人。」

 

他猛的再次睜開雙眼,指節想緊扣什麼卻僵硬的悶疼,像月下被深黑蝶翼攏懷的一汪碧玵,像誰手中一根細細的偶線把他破碎的心給串在一塊。

 

中原中也思考了會兒,隨即腳跟一敲藉著反作用力站起了身,幾乎是直接闖進讓太宰治屏住吐息的距離內,那雙蒼藍瞬的在少年瞳裡放大幾倍,連幾抹細緻的光點都探入了鳶色的峰底,而那之上僅有孤身一人的茫然無措。

 

年輕的男孩,你可曾明白墮落深淵的痛楚?你可曾明白被折斷與生俱來之翼的泣不成聲?

 

你可曾明白,我的世界是哪般灰暗?

 

「會跳舞嗎?」色彩過度濃烈的男人抬頭看著五官俊秀的青年,接著自顧自的將左手按上少年的右肩,褪去皮質手套的右手找到太宰治仍覆著薄痂和繃帶的左手掌,用溫柔的力道握住那比自己溫暖幾許的掌心,一個輕淺的骨節摩娑便是一刻的蒼涼孤寂、是一望回眸的微風薰人、是不消一瞬讓人墮入魑魅之中的濫情。

 

中原中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那份暖從他的掌心沿著神經末梢傳遞到了哪裡他不曉得,但他的力量能感覺到主人的不同,躁動歡狂的使他周身亮起了一汪銀湖,明亮澄澈堪比清光月流。太宰治微微睜大了那雙鳶色的眼,而中原中也看著映照在他瞳孔上的極亮光點有些著迷的眨了眨海色的蒼藍,眼尾輕輕挑了起來。

 

對少年而言,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看著這雙彷彿能夠包容下世間萬物所帶來一切罪惡的眼,便是他此生唯一的殊榮;只要中原中也在他身邊,他就能如浴火的神祇得到涅槃、他就是世上最崇高的人,近在眼前的夕色和午後晴空的藍在他眼中濃烈的交雜揉和,似他倆交纏悱惻的指尖。

 

一個弱勢的孩子怎會懂那高尚的藝術?但他曾看過鎮上的祭典,那裡的繽紛舞蹈讓他耳目一新。他還是個男孩的時候便見遍人情悲涼,世間早已沒幾件事能令他驚艷;曾幾何時開始,他的心不再為人間煙火癡迷?

 

對紅塵多一番的留戀都是踰矩。

 

他壓抑鼓動的澎湃,只是垂眸搖了搖頭,讓矮他一截的馬戲團夕髮主人帶他輕輕轉圈,蝶一般翩然起舞。他握住的那隻手比自己還涼、他左手掌扶著的腰際卻帶著常人的溫度,而對方蚩伏頸側的夕髮是世上最明亮的色彩。中原中也腳步一轉又帶他轉了個圈,輕輕柔柔的,像他習慣的那片草原的味道,像母親曾經會在睡前給他一個晚安的吻。

 

中原中也寬心不少,這個他陪伴了十三年的男孩此時終於就在他眼前,他眼裡僅那鳶眸慘澹哀戚、還有和自己一般隕落的星芒,而那是只屬於已死之人的風華。已逝者之舞聽起來何嘗不誘人?

 

他沒有資格談愛,他擁有的不過是淺嚐那種他仍不甚熟悉的淡味兒憑空想像罷了。人世間似乎是溫暖的,怎就他自己是孤寂的一個人吶。

 
難道需等上個千千萬萬年,直至中原中也自己終將灰飛煙滅之際,才會循著窄小蜿蜒的小路在盡頭發現有個人正對他微笑嗎?那世道待他豈不是太過激烈? 


但也正因此,他不願在世間留名,讓那等同於他的存在載浮載沉,最後仍是被人心湮滅。


算了吧,愛呀,矯情的東西。

「知道我是誰又何妨?」他抬手向少年後背輕撫,同時迎了上去,兩人極近的距離所換得的是理智的融化崩解,熾熱的兩份吐息瘋狂纏繞蔓延,荊棘般周旋而上攀附兩人最後的不信任,中原中也的蔚藍將一切不容得憂慮的迷思給融成一地玫瑰碎瓣,「我的名諱一文不值。」

 

「而我也只在乎你就是太宰治。」

 

太宰治眼底的徬徨被漫天夕色張狂掩去,他明白眼前陪伴他十三年的男人是認真的、是堅定不移的。

 

而他也是相同的。他不在乎當初突然出現的馬戲團是打哪來的、他不在乎曾經他是怎麼誤打誤撞發現馬戲團這荒謬不羈的存在、他不在乎鎮上流傳流言蜚語是怎麼攻擊他這苟且偷生的人生,他也只在意此時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人叫做中原中也。

 

「不重要了,」太宰治微微挑起了嘴角,和中原中也那雙蔚藍之上映出的是同一份安然,「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中原中也瞳上反射出太宰治的鳶色,而太宰治眼裡也同樣映上中原中也那片令人失神的湛藍,兩雙截然不同的顏色交互染上不同的光影。太宰治分不清他看見的究竟是晴空寬廣,抑或是鳶峰的屹立;中原中也亦逐漸認不清他和太宰治的界線,歸咎鳶和藍過分的相融。他們契合的彷彿曾為同個個體,過於複雜的情緒膠結膨脹,而兩雙世界輝映出只屬他倆的空間,在那沒有馬戲團,也沒有無知者,只有真真切切的兩人,享有同份的溫暖、同樣纏人的吐息,暈成令人失焦的璀璨,好比鳶藍相接的錚鏦、好比月下深森的詭譎靜謐。


好比額前棕髮和夕髮淺柔的混雜。


太宰治的瞳孔些微震顫了一下,隨即便縱情自己於漫天蒼藍之中游移,直至中原中也最後稍微離開,他便釐清了思緒明白方才的事。


他們的第一次真正碰觸彼此,唯獨此夜。

 

「異教徒,」最後他在他耳畔喃喃,「和你一樣的異教徒。」

 

飄渺話音綿綿柔柔拍打在耳邊,燃起的慾望逐步囓咬他的肌膚、心神、最後是每一絲疑慮,不留餘地將名為太宰治的存在蠶食鯨吞,而便是那輕淺的一句話,他由是任無望的愛戀瘋狂滋長、盤據覆蓋最後的現實感,最終他將選擇脫胎換骨,渲染上馬戲團的狂氣。

 

「讓我留下來。」最後他在男人耳邊廝磨幾陣,從此宣告沈淪。


溫柔即是救贖,而溫柔亦是罪惡。中原中也默不作聲的溫柔硬是將太宰治從苦澀人間中解脫出來,同時他也被染上中原中也狂妄的灑脫,染上艷他永世的悲淒。 
 
而和中原中也一樣,他也願意等上千千萬萬年,只為尋得終途開的妖冶的迷迭香,和某個夕色的男人在夜下一同張狂恣意,隨意人間。 


太宰治不多想什麼,只是仍回味著中原中也的眼帶來的震撼;即使他將人生大多時間都與馬戲團融為了一體,想永遠將那雙青藍之眸佔為己有的想法卻一刻也不消停,有時甚至猛虎出閘般狠烈抹去理智,只想窒溺於那邪魅一笑,便是一世。


那雙眼一如當年,有個年輕的孩子闖進了禁忌之地,而他清楚記得的便是比海更藍、比晴空更寬闊⋯⋯

中原中也仍是笑著,他沒想過這一天會這麼早到來。

他要帶太宰治走,此時只剩一件一定得做的事。

 

將他多年前便欠下的情債,挫骨揚灰,而只有一個方法能夠達成最大利益。


——讓他的人偶,只為他倆萬劫不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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